第七章 感激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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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我在你家门口下车，隔壁那个刮噪的伦敦老太太却没有隔着窗户冲着我抛媚眼的时候，当一小四大五辆车停在外边路旁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重的吓人的时候，当你只喝了一瓶酒就红着脸交代家产的时候，我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太对不起我欧洲第一杀手的美名了。”李慕白看着老陈，玩味的笑着说。
“你就是个妖孽！”老陈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我的这辈子只能和你这么个妖孽一起过了，我甚至想象过哪天你带回一个美女冲着我嚷嚷‘老陈，看看，我女人’。我一定会认真的帮你看看，看看她的模样，看看她的家世，看看她的心地，看看她对你的在意，然后我们就三个人一起过，等到你们有了小妖孽，我们就四个、五个、六七八个一起过。等到我死的时候，你可以带着女妖孽和一群小妖孽给我送行。”
“这些女妖孽和一群小妖孽里可不可以有一个叫克里斯蒂娜陈的家伙？”
“你又知道？”
“自从七年前你不顾危险执意从巴黎搬到这个小镇我就知道了。这个小镇又小又偏僻，除了镇南面三公里外有一座伦敦北部最大的女子修道院外没有任何值得外来人留恋的地方。我用了三天的时间，跟每一个路过我身边的小修女们放电，终于知道院里的一个叫克里斯蒂娜陈的小姑娘每个月都会受到一个怪叔叔寄来的包裹，包裹里有钱，有漂亮的衣服，还有克里斯蒂娜最想要的平板电脑。当我亲眼看到她熟练的将包裹里一个泥巴裹成的圆蛋摔破露出壳里白嫩嫩鸡肉的时候，我终于确定她就是你在这里一住七年的唯一原因。不过奇怪啊，你长的这么丑，小姑娘却长成了祸水，还是一笑倾人国的那种，为什么？”
老陈笑了笑，笑容满面眼睛里的悲伤却更浓了，道：“丑个屁！老子三十年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比你帅多少倍。十七年前老子一身功夫被人废掉，手能能提肩不能抗，依然将意大利最美丽的一朵鲜花采了。”
“我跟艾伦一见钟情，在米兰她的别墅里足不出户的疯狂了三个月，完全不可自拔。后来老子的仇人杀到，为了不连累她，我选择不告而别，四处流浪，这才碰到了你这个小**。听说她在我离开后就搬了家，不知所踪。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七年前才终于有了消息。她竟然在我离去的三年后就死去了，临死前将两岁的女儿托付给了修道院的嬷嬷。”
“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叫克里斯蒂娜陈的女孩儿就知道是我的女儿，虽然她有着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可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就是我的女儿。”
“然后我就住了下来，买了这栋房子，每个星期都到院里做义工，找各种机会跟她聊天，每个月都给她寄些她喜欢或者我喜欢的东西；看着她笑，陪着她哭，伴着她一天天长大。我觉得这就是我要过的日子，也是在天上的艾伦要过的日子。”
“前天，我去伦敦一个地下交易中心，有消息说那里刚来了一箱神州的50年茅台陈酿。酒我拍了下来，晚上回到家检查的时候却在酒箱里发现一张卡片，卡片正面是克里斯蒂娜，背面写着一句话：不要再跑了，等我来找你。”
“我立刻去修道院，嬷嬷已经死了，小克里斯蒂娜也不见了。我就回到家里等他来找我。”
“什么都不做？”
老陈苦笑了一下，一口将碗里的酒喝干，道：“我昨天上午把藏着的**和子弹全部扔进了镇中心花园的小湖里，枪拆开了一把一把扔，子弹一颗颗数清楚了才扔。他们晚上没有来。今天上午我又把家里的刀啊棒啊的全部扔进了小湖，连指甲刀都高高举起来展示了一下。现在，他们来了。”看着李慕白也将碗里的酒一口气喝干，长着嘴吐出一股酒气，又道：“我的胳膊废了，这些年过惯了安逸日子，一身的功夫早就没了七七八八，一会儿打起来，你要多出点力，50年陈的茅台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
“我多出点力，你干嘛？我可是杀手中身价一千万美金的万中无一顶级中的顶级存在，区区几瓶茅台就想打发我？”
老陈看着他嚣张的欠揍样，鄙夷道：“身价一千万美金？别忘了几个小时前你的出租车费都是老子付的！六瓶酒你喝了五瓶已经是便宜你了。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我先躲起来，你小子要是连这么几个阿猫阿狗都收拾不了，活该早死。”
“你把枪啊，刀啊什么的都扔了，我连把指甲刀都没得用，怎么打？不打，坚决投降！”
老陈侧着耳朵听了听外边开车门的声音，一把抄起酒碗就砸在地上碎了满地，冷笑着说：“不是给你留了副碗筷么？”
当房子里的灯光一下子全灭掉的时候，老陈已经躲进卫生间。他在这里装了一个纯钢板打造的夹墙，现在他就躲在墙里，从一个隐蔽的猫眼里往外窥视。
李慕白俯身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叹口气道：“没义气的老无赖，白干活就算了，趁手的家伙事给一件啊。”
人的生命可以是坚强的，几十年的植物人苏醒过来的奇迹一抓一大把，人的生命也可以是脆弱的，喝口水被呛死的也大有人在，更不用说一片锋利的瓷片刀子一样划破你的气管的同时割断你的颈动脉。这个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只有捂着喉咙大口呼吸，然后慢慢倒地一命呜呼。李慕白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划破了六个人喉管，在试图割断第七个人的颈动脉的时候，划了一下，却没有血流出来：瓷片已经磨平了。李慕白苦笑一下，迅速的扔掉瓷片，手臂一奥脚下一绊就将眼前的大汉摔倒在地，顺手拔下大汉腿上枪套里的**，砰的一声就将大汉脑袋打爆，接着头也不回，反手一枪又将一个趴在楼梯上的家伙爆头。
玻璃吊灯被打烂了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沙发被打成了筛子，一个个窟窿里冒着黑烟；木质的楼梯早就千疮百孔，厕所和卧室的门也被子弹撕成了碎片，那个可怕的男人却没有一丝一毫受伤。他明明就在你面前，可是就在你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的子弹已经穿过你的眼睛；你就在他的身后开枪，他却刚刚好一个翻滚，躲避子弹的同时还可以一枪击中你的脖子。他没有鬼魅的速度，却总是比你快一点；你瞄准了开枪，期待子弹吞没他的时候，他又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躲的惊险，躲得潇洒，躲得游刃有余。
窗户边，楼梯旁，阁楼上，客厅里都躺满了尸体，清一色的黑衣长枪，脑袋或者脖子上一个血洞。突击**的声音越来越稀疏，**的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当一个头发梳的和他脚上的皮鞋一样油光锃亮的阴郁年青人进入房间的时候，最后一声**的枪响也恰好消散。
年青人看了看一地的尸体，又看了看正好整以暇瞅着自己的李慕白，阴冷的眼睛里寒光闪烁，叹口气道：“家师花了大价钱才请得动的米国三角洲部队的二十四名现役精英，不到五分钟就全部交代在这里，好功夫，好本事！”
李慕白笑笑，好像年青人说的不是自己一般，不说话。
年青人又道：“不知道陈正英陈师叔现在躲在哪里？家师有句话让我传达。”
“。。。。。。。”
年青人见李慕白就懒懒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暗自叹了口气，一抬手，一把汽车钥匙就抛落到李慕白身前，“小师妹就在车里，毫发无伤。请转告师叔，家师说‘不死不休’。虽然不知道兄弟跟师叔什么关系，还是希望能够再见，有机会领教兄弟的本事。”说完，也不看地上尸体一眼，转身离开。
事不可为就要果断放弃，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不是平常人可以具有的。年青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唯一的依靠只有手里的人质，所以放低姿态，保命要紧。如果你看的够仔细，你会发现他的肩膀在抖，他的步幅在逐渐增大，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也不确定能不能用谦卑的态度加上克里斯蒂娜的命换回自己的命。
“喂，你听到没？有人说‘不死不休’”眼看着年青人走进黑暗，李慕白又道：“我可是听见警笛的声音了，再不出来，我就一个人带着你的宝贝女儿跑了。”
当李慕白和陈正英还有坐在后座上翻来覆去数美金玩儿的克里斯蒂娜开车驶离小镇的时候，陈正英还在问：“刚才你打开后备箱救我女儿的时候，她说了好长一句意大利语，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谢谢我”
“真的？”
“真的”
”“那他为什么紧紧的搂着你？”
“感激的拥抱”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才不会告诉你你的漂亮到没人性的萝莉小女儿说她发过誓谁把她救出去就嫁给谁，毕竟你是他亲老子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