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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姚青的巡视是简单且迅速的。主要原因是姚青必须在吃饭前赶回来。一路过去,在主干道瞟上一眼,没有关心内容立即离开,接着到下一区域,循环下来,估计就十来分钟。
这里要说的是,姚青遭遇到这个时代的常见问题,很难确定时间。因为公用场所一般没有钟表指示时间,而姚青显然是没有手表的,所以时间只能靠猜。上班时间是八点,那么现在时间大约是七点一刻左右。除开食堂、门卫,整个县委会动静不大,基本在门外没见到小孩。**倒是常常见到,不过没有姚青认识的。
回到家中,父亲刚刚起床,母亲不在家,估计买早饭去了。姚青写了一页大字,母亲回来了,果然带着早饭回家。父亲也洗漱完毕,一家一起吃早饭。早饭很简单,稀饭,馒头,肉包,一小碟腌菜,姚青在父亲的关注下独立吃完一碗稀饭,一个肉包。饭碗干干净净,没有米粒留下,但在桌上还是掉了几粒饭,姚青对力量控制还是有些问题。肉包全部吃完,姚青在黄桂饿怕了,饭量也加大了,所以没有感觉自己饭量已经大于一般同龄小孩。不过,姚青也不在乎,能吃不是好事吗?果然,父亲赞赏地点点头,上班去了。
上午的巡视大约在十点左右,姚青发现出来活动的小孩人数大大增加,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姚青小心记下小孩出没地段,人物特点,然后就悄悄走过,没有半点停留。这个时段出来小孩多为个体,少数由哥哥姐姐带领,同龄的人聚在一起的不多。
中午姚青快速又走了一圈,基本没有发现小孩在外。下午出来玩的孩子更多,不过还是单独玩的多,很少是有父母陪伴,结伴的多为大孩子,可能都上中学了。
吃完晚饭,天气依旧明亮,姚青在父亲的注视下,写完三页大字,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巡视。这个时段,出来的孩子最多,**也有一些出来。让姚青奇怪的是,这个时代很少见到父母一起在室外陪孩子游戏。在姚青记忆中,21世纪父母一起陪孩子打球、玩游戏是平常的事。也许是现在一家孩子太多的原因。现在也讲计划生育,不过,要求是一家最好三个孩子。一个孩子父母可以陪着玩,三个孩子家长就没有足够时间了。
就这样姚青观察了三天,发现同年龄段孩子七人,学前年龄段孩子六人,这些是同他年龄相隔不超过五岁的儿童。其余孩子明显与他相隔太太,没有可玩性。
至于同其他孩子接近的工具,姚青选择了“吹泡泡”游戏。这个时代大家家庭使用的清洁用品一般是肥皂,香皂和普通洗衣皂。基本没有使用洗衣粉的,洗衣粉是集体大规模洗衣使用的用品。凑巧姚青宿舍前排是县招待所,洗衣使用的就是洗衣粉,而且是多泡的洗衣粉。为了掩饰制作“吹泡泡”工具的秘密,姚青故意当着母亲的面,看工作人员洗衣,自己在一旁玩洗衣时起出的泡泡,最后在离开前直接抓了一小手的洗衣粉。
回家后姚青将洗衣粉放进洗脸盆,加上一点自来水,一个人就玩起来了。在母亲没注意的时候又悄悄加入一点白糖增加表面张力。玩一阵后,发现泡泡不易形成后,倒一小盆到自己吃饭的小木碗中,并偷偷尝试加了点醋,发现效果显著,小泡泡大量形成,这样就当着母亲的面,姚青制成了自己的“泡泡”玩具。
制成了泡泡溶液,并不代表吹泡泡的工作结束。因为吹泡泡是需要空气的,这也就意味着需要吹管。这个时代可不是21世纪,吹管满街都是,你可以在超市随便拿。这个时代县城没有酸奶、没有牛奶、没有小瓶装的保健品,至少姚青没有见到这些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吹泡泡的吹管。姚青坐着回想自己见过的东西里什么东西含有吹管,回想许久才想起圆珠笔,圆珠笔去掉笔芯的笔管是吹管结构。圆珠笔这时并不是大路货,不过这里是县委会,这样的东西还不算稀罕,姚青见过许多人口袋里插着这玩意,用点心肯定可以找到。不过怎么去掉笔芯也是问题,这个超出姚青的能力,搞不好得让父母来帮这个忙,只是这样就得解释你怎么会知道这样就可以吹泡泡?你拿着管子瞎吹可以,瞎猫碰上死耗子嘛,没什么,但有计划地组装问题就大了。姚青泪奔,为什么别的前辈穿越做玻璃、造纸都易于反掌,自己吹个泡泡就这么难?
难归难,事情还得做,姚青默默出房,径直前往一段办公楼与外墙之间的夹缝。姚青前两天巡视县委会时观察过,这一段因为是在一般人的视线之外,所以基本没有人打扫,这里办公室的各种废物都有。果不其然,姚青不但找到3支废圆珠笔笔管,还发现4个完好的废墨水瓶。姚青收起一个红墨水瓶和3支废圆珠笔笔管,现在他要想好怎么取出笔芯。
回家的路上,一阵刺耳的钻墙声吸引了姚青的目光,原来几名电工正在施工。姚青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正准备避开他们时,眼睛突然一亮,电工,那不就意味着老虎钳吗?再回头向他们腰间扫过,果然,俩名电工身上都带有老虎钳。姚青大喜过望,嘴角的弧线更加向上了。
“叔叔,叔叔,能帮一下忙吗?”姚青甜甜的笑道。
“小朋友,帮什么忙呀?”有些不耐烦的电工回头看了姚青一眼,勉强笑道。
“帮我把这剪断好吗?”姚青小意地递上圆珠笔笔管,指着带笔芯的一端。
“好吧。”姚青担心半天的事情在轻轻的三响中消失了。
“谢谢叔叔。”姚青大喜。
“不用谢。”
“叔叔再见。”姚青甜甜地告别。
“小朋友再见。”
姚青笑眯眯地走了。留下身后电工的议论,“县委会的小孩真是讲礼。”
在食堂前面的水龙头前反复冲过笔管,姚青回家了。将小木碗中洗衣水在门外小心灌进墨水瓶。结果依然是瓶内一半,瓶外一半,这个年龄实在是手不由心,姚青再次告诉自己这个现实。
不过,所有这一切都无所谓,姚青吹泡泡大业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
第二天下午,姚青带着墨水瓶和吹管出发了。
姚青交朋友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有小朋友的地方,先自己吹泡泡。灌在红墨水瓶里的洗衣粉水已被红墨水染成红色,用吹管浸泡后,将吹管内的液体吹出,一串淡红色的液泡被吹出,液泡在阳光折射下,呈现出梦幻般的光彩。然后姚青在下面用嘴轻轻地将要降落的气泡吹高,一个一个五颜六色的气泡起起伏伏,像精灵一样在空中翩翩起舞。姚青就“咯咯”地笑着在下面吹气将它们保持在空中。
这样的氛围肯定吸引小朋友,于是小朋友会不自觉地靠拢观看,姚青就主动邀请小朋友加入一起玩,还大方地让小朋友来吹气泡,然后两人一起在下面吹气,将气泡保持在空中。等到气泡破了后,再来吹气泡,再在下面追赶。这个方法能将这一片出门的小朋友都聚集起来,姚青掌握着墨水瓶,指导初次接触的小朋友吹泡泡,公平地分配着吹泡泡的权利,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朋友吹泡泡,吹起来后,一堆小朋友追着将气泡从下面吹高,然后大家雀跃着在地上追逐气泡。
发生冲突后,像小朋友彼此不小心撞上,有人将气泡撞破,姚青主动出面调解。姚青头脑灵活,记忆清楚,处事公平,又掌握着杀器墨水瓶,很快就成为这个游戏的中心。游戏中间,姚青还让小朋友介绍自己叫什么,并大方介绍自己的姓名。在游戏中,姚青每次都是大声而又清楚地叫小朋友的姓名,小朋友找他时也要求对方叫自己的姓名。一时之间,“姚青”就成为了游戏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词。一天下午下来,这一片小朋友就认识了姚青。唯一遗憾的是有些小朋友并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只是知道父母叫自己的小名,所以姚青也只能加他小名了。
第二天,姚青换了一个地方玩吹泡泡,又重新认识了一片小朋友。县委会这么小,三天姚青就认识了所有自己发现的小朋友。
接下来,姚青又轮流玩了一次吹泡泡,这次他就主动叫着姓名招呼小朋友来玩。这些小朋友上一次的记忆还没有消失,所以一叫就到,然后同样的故事再来一遍。姚青的名字开始在他们脑海形成印象。
平时,在路上碰到小朋友,姚青都主动地叫小朋友的名字,小朋友一个个也都能叫出姚青姓名。一时间,姚青这个名字在2到6岁学龄前小朋友之间就是大名鼎鼎了。这个年龄的小朋友,主动性不足,偏偏又渴望和同伴一起玩。所以姚青一叫就到。很快,姚青就成为县委会学龄前小朋友的公共朋友了。
